昏暗的暮霭压在了天幕上,暗灰逐渐变成了浓墨。

  黑夜降临,繁星闪烁。天空中那一颗颗璀璨的星星,如同镶嵌在黑幕上的钻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如同一条绚丽的彩带,划过夜空,留下了转瞬即逝但耀眼的痕迹。

  窗帘紧闭的卧室中气氛旖旎难言,似乎比夜色要醉人许多。

  沈清芜被贺妄按着深吻,涌动的炙热逐渐淹没神志,贴着后颈的薄绸布料在潮热下洇湿了一小片痕迹。

  她雪白纤细的手抵着他的肩,想要将人推开,却被反客为主地一把攥住了两只手腕。

  贺妄的手掌宽大有力,轻松地将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按在了床上扣住,至此悠长亲密的吻变得更加缠绵热烈。

  静谧的房间回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隐秘地挑动着他们的神经,为几乎要着火的空气淋上了热油。

  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的光芒逐渐模糊,沈清芜跌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月明星稀,繁星点点,已经是下半夜了。

  沈清芜的意识模糊不清,但能感觉到她被人打横抱起,放入了水温适中的浴缸里清洗。

  因为现在主卧的床有些不忍直视,一片狼藉,所以贺妄又带着她去了侧卧。

  她躺在同样柔软的床上,睡眼朦胧,下意识地往旁边靠。

  这个动作无疑取悦了贺妄,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堪称愉悦的弧度,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沈清芜带着潮意的绵长呼吸洒在他的颈侧,男人的心尖柔软得如同要滴水一般,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锁骨上靡艳的痕迹,又把她微微湿润、贴在脸颊两侧的发丝捋开。

  “乖乖,喜欢谁?”

  这个问题刚才贺妄已经问了许多次了。

  她被他捍在怀里,攀升的温度烫得人发疯,他一遍一遍问“喜欢谁”,乐此不疲。

  他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像是胜券在握的猎人精心设下了圈套,等到猎物上钩不能自已的时候慢条斯理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沈清芜都不记得她回答过多少遍“喜欢你”了,说得喉咙干渴。

  以至于她到现在对“喜欢谁”都带了点应激反应。

  沈清芜纤丽的眉微蹙着,身体慢吞吞地往一旁挪动,想要从贺妄的怀里出去。

  后者忍俊不禁,手臂一揽,又把刚才拉开的距离给合上了。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眉眼,“宝宝,还有力气?”

  沈清芜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了他一下,“你做个人吧。”

  贺妄姿态懒散,嗓音玩味,“我怎么了?你刚才不是挺满意的?”

  她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却还是固执的说,“一般。”

  贺妄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显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反而深邃立体的眉眼间有细碎的笑意,他指腹压在她的唇角暧昧地碾磨过。

  沙哑的声线溢出薄唇,尾调还带着几分意有所指,“宝贝儿,你的身体比嘴诚实多了。”

  听到他这句话,沈清芜几乎又是不可控地想到了某些场景,她合上眼,翻了个身,不想搭理他。

  贺妄低笑了一声,从身后拥住了她,在她的头顶落下轻吻,“晚安。”

  沈清芜是真的累狠了,梦乡又沉又长,再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睁开眼,入目先看到的是有暗纹的桑蚕丝床单,主卧的床单也是同款,昨晚她的手攥紧过它,脸贴合过它,最后它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www.81zw.ćőm

  沈清芜坐起身,将脑海中某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抛之脑后。

  昨晚清洗完后贺妄没帮她穿衣服,起身后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堆积在了腰间。

  她雪白细腻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越发衬得肌肤欺霜赛雪,简直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贺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深不可测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或许是他如同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眸光太过于灼然,沈清芜敏锐地察觉到了,然后默默又把被子拉起来盖过了胸口。

  贺妄慢条斯理地走近,指尖勾起一缕乌发,“这么防着我做什么?我不是那么禽兽的人,昨晚刚……,不至于现在又要。”

  男人此刻的身上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松弛慵懒感,眉眼间都萦绕着餍足。

  沈清芜冷冷淡淡地瞥他一眼,觉得他说的这番话完全没有可信度。

  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吐息洒在了她裸露光洁的肩头,“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半遮半掩,更勾人吗?”

  薄被盖在锁骨下方,绸缎般的乌发披在背后,发丝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