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川间划完船后,会有直升机将人载回去,返程路上又是不一样的视觉享受。

  耳边是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从上往下俯瞰,壮观宏大的冰山群和山峦起伏的雪山映入眼帘,冰川融水后依旧是蓝盈盈的,其上漂着雪白的浮冰,如同蔚蓝天幕上的一抹薄云。

  沈清芜的视线从机窗外转回来,撞进了一池深不可测的幽潭中。

  他靠了过来,动作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喜欢那片冰川?”

  “喜欢。”

  贺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或许是直觉,他总觉得沈清芜会喜欢极地恍若异世界的神秘景色。

  沈清芜眉眼带着揶揄的笑反问,“难不成你要买下来?”

  他挑了下眉,“要是能买我早买了。”

  她原本就是调侃似的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的眉宇之间还真没什么散漫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沈清芜轻推了他一下,“败家。”

  “错了,以后不败家了。”贺妄如今认错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还不忘亲昵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以后我的钱都上交给沈老师管,你说不买就不买。”

  “不要,我才不想当理财管家。”

  “谁让你理财了?只是都转到你的名下而已。”

  沈清芜实在不明白,贺妄为什么对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这件事极其热衷,之前也提过几次,到现在仍然乐此不疲。

  今天她没忍住问了原因,他低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你记得我的特助吗?他和他妻子是青梅竹马,他说他小时候的零花钱都是给他老婆的,结婚后工资也顺理成章交给她。夫妻之间,男人上交工资是爱老婆的表现之一。”

  “方特助?”沈清芜对他身边的特助印象不深,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那还挺好的。”

  贺妄凑上来,下巴抵在了她的颈窝,动作幅度轻微地蹭了蹭,“我难道不好?我也上交工资了,只是你不要。”

  沈清芜被他蹭得有些痒,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多了些浅淡笑意,“贺妄,你是小狗吗?”

  话音刚落,她的耳垂就被什么坚硬又湿润的东西轻碰了一下。

  是贺妄仰头,很轻地咬了一下她。

  沈清芜下意识地向前看去,前面的直升机驾驶员目不斜视地专心驾驶着,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放心,他发现不了。”贺妄的薄唇压在她的耳廓低语,同时还在心里补了一句,就算发现了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故意朝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亲眼看到她敏感的耳垂漫上了一层生理性的薄红。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嗓音低哑,“还没回答,我好不好?”

  沈清芜侧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拒绝回答。

  后者伸手将人拢入了怀抱中,非要逼她给出一个回答,“说不说?”

  沈清芜挣扎了两下,圈住她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男人还用唇似有若无地去贴她的耳朵。

  她一边偏头躲,一边回答,“好,你最好了。”

  贺妄这下才松开了力道,但搭在她腰际的手也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今天很开心?”

  沈清芜点了下头,“嗯。”

  “让你更开心一点。”他伸出一只手来盖住了她的眼睛,“先闭上眼睛。”

  男人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的眼皮上,睫毛轻颤时扫过掌心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更开心?

  他该不会是要……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了一个柔嫩的小芽,贺妄忽然松开了手,她的视野恢复了光亮。

  冰海蓝宝石的心形项链在日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细细碎碎的幻光倾泻而出,一如他们身下的这片蓝色冰川。

  他晃了一下手,细细链子缀着的宝石也跟着晃动,“微型冰川,送给我们乖乖。”

  迷蒙的蓝色火彩波光流转,而后面就是贺妄深沉的眉眼。

  和透亮如蓝色冰川的宝石不同,他的眼眸湛黑深沉得令人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但偏偏眸底那一抹滚烫的暗色极其惹眼,不容忽视。

  沈清芜的心尖像是被一条柔软的柳梢轻拂过了一般,唇角倏地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来。

  清冷如月色朦胧般的如画眉眼霎时间生动起来,似杳霭流玉般干净出尘。

  贺妄也跟着笑了,“来,给你戴上。”

  他动作熟练地把项链给她戴上了。

  细细的银链缀着冰蓝的吊坠没入了衣领,贴上了脖颈的皮肤,没有想象中冰凉的触感传来。

  这条项链是温热的。

  仿佛是看出了沈清芜停顿的那一秒是在疑惑,贺妄道,“特意捂了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