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贺妄的酒直接醒了一大半,他搂着沈清芜不撒手,贴着她的耳廓叫老婆。

  司机早就见怪不怪,把隔板给升了上去。

  混合着酒味的呼吸洒在沈清芜的耳垂,惹得她那处的皮肤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一边去,别打扰我。”

  男人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拥得更紧了,还顺带用头蹭了蹭她的颈窝,“不走,老婆你怎么生气了,你告诉我呗,我真没想出来。”

  沈清芜有一种养了一只金毛的错觉,心中那点微妙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了。她又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不气了,别撒娇。”

  “刚才怎么生气了?”他不依不休地问,“给我说……”

  她转过身,忽地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唇角。

  贺妄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卡住了,身体先是如同被施了定身魔法似的顿了一秒,然后倏地反应过来,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一个吻。

  口腔中的气息被尽数夺走,直到呼吸都变得急促轻喘起来,缺氧又莫名欢愉的生理反应冲上神经中枢,占据了脑海中的所有念头。

  等到一吻结束,贺妄也成功忘记刚才他想要问什么了,只是黏黏糊糊地缠着她要再亲一次。

  下一个工作日上班时,尤菲面相沈清芜时明显有些心虚,纵然她根本没有提起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事,但她依旧躲躲闪闪的,神经高度紧张。

  还有同事在午休时问了尤菲一句,是不是她工作又出错挨批评了,后者只是愁容满面地摇摇头。

  第二天,沈清芜就收到了她的辞职信,她没有多问,直接给通过了,后者临走前对她深深鞠了一躬。

  感情要追究起来会很复杂,她并不想去探究尤菲内心的想法,她更没法去干涉谁喜欢谁,或许对于她一个刚出社会、没有接触过太多异性的小姑娘来说,的确能被一个长相优越,家境不错,也能照顾她的男人给撩拨到。

  只是不知道她姿态亲密地给贺妄喂水的时候,脑海中有没有出现过道德底线的叫嚣。

  贺妄还是一周后才知道她换助理了,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换助理了?之前那个你不是挺照顾她的?”

  沈清芜不轻不重地踩了他一下,没说话。

  平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精于算计的男人怎么连这都没看出来?

  “踩我做什么?我又惹你生气了?”贺妄自我反省了一番,没找到问题所在,倒是又想起了几天前的一件事,你们部门团建那天晚上你生气的原因也还没告诉我。”

  沈清芜伸手戳了戳他,“笨蛋。”

  “好好好我是笨蛋。”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就请无比聪明的沈老师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她被他磨得没了脾气,“还记得我上一任助理吗?”

  “记得。”贺妄随口道,“就那个于菲。”

  沈清芜纠正,“人家叫尤菲。”

  “哦,差不多。”他不解,“她怎么了?”

  她轻飘飘地落下了一句,“她喜欢你。”

  “什么?”贺妄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大脑飞速运转,将和她所有的接触一帧一帧的回顾后似乎找出了问题所在,“宝贝,我真不知道,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也没功夫注意她,她递过来水我就这么顺手一接。”

  沈清芜自然也再清楚不过,贺妄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对她做出回应,平时顺手送甜品茶饮、安排住宿也不仅仅是尤菲独有,作为她的助理下属都有同等待遇。

  他对她的同事、员工的照顾纯属是爱屋及乌而已。

  贺妄轻啧一声,“她这人……”

  且不说喜欢有夫之妇是道德问题,更何况沈清芜平日里对她颇为照顾,她于尤菲而言说是半个恩师都不为过,而她明明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却还要在沈清芜不在的场合下抱着别样的心思靠近他。

  不管是情难自禁也好,还是一时冲动也罢,都说明此人道德堪忧。

  他一把搂住了沈清芜,如同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她纤薄的后背,“不难过了乖乖,是她对不起你。”

  被自己用心栽培的下属背叛,情绪再强大稳定的人恐怕都会有些消极情绪,沈清芜不是神人,自然不能免俗。

  她的脑袋被他按进了怀中,闷闷道,“早就不难过了。”

  抚摸她脊背的大掌突然顿住了,贺妄郑重其事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沈清芜。”

  她还以为他有什么严肃正经的话题要聊,从他的怀中起来,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怎么了?”

  “所以那晚你生气是吃醋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沈清芜轻咳一声。

  他用大掌捧住了她的脸,重重地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乖乖,原来你也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