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空气中氤氲着微醺的酒气,沈清芜被贺妄抵在沙发上,两人的距离极近,以至于呼吸都能彼此勾缠。

  男人的双臂和她背后的沙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牢笼,让她无处可躲。

  沈清芜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如同蝴蝶振翅一般,她轻笑一声,“我怎么勾你了?”

  旖旎的光影,风情和暧昧交织缠绕,晴光映雪的笑容,这一切组合在一起织成了一张饱含欲色的网。

  贺妄血液中的热气翻腾,如同一股热浪潮汐般充斥着每一根毛细血管。

  天时地利人和。

  他不想忍了。

  男人的大掌触上了沈清芜的后脑,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了她乌黑的发丝间,让原本就近的距离更紧了,几乎是额头相抵,鼻尖相碰了。

  他滚热哑声沉沉响起,“沈老师,你需要一个亲吻吗?”

  沈清芜张了张唇,浅粉色的唇瓣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我……”

  贺妄没等她说出后面的话,他托在她后脑的大掌稍稍用力,自己低头俯身压了上去贴上了朝思暮想的唇,细密又轻柔的触碰动作如同春水般将她包裹。

  之前和男人接吻都是猛烈汹涌的,很少有如此极尽柔爱绵长的时候,灼热的情欲少了些,被柔情缱绻所代替了。

  沈清芜的心理医生告诉她,心情低落的时候会格外想要一个亲密关系,可以感受彼此的接纳和认可,感觉情感的温暖和支持,所以有些人在出现心理问题的同时对异性的渴求会增加。

  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就是异性荷尔蒙渴求欲增加的表现。

  或许是,又或许是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被催发出了最原始的欲望。

  所以她没有拒绝这个吻。

  沈清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阖上了双眸。

  贺妄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细微变化,身体里血液仿佛热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似的滋啦一下炸开,潮热在他的腹腔中暗涌不休。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加深了这一裹挟着荔枝果酒气味的吻。81Zw.ćőm

  万籁俱静的夜色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缠绕的呼吸间夹杂着炽热。

  许久后,贺妄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开,依旧是极尽暧昧的,只要双方任何一个人往前移动分毫,又能再吻上对方。

  潮湿又悠长的吻似乎让萦绕在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他们的呼吸彼此缠绕着开出极致悱恻的花。

  沈清芜的双眸越发潋滟水润,她红唇微张,睨他一眼,“得寸进尺。”

  她知道贺妄从来不是一个老实的追求者,他是一个贪婪永不知足的野心家,即使在日常生活中对她的追求看似温吞无害,实际上他永远都在伺机而动。

  他会时不时的试探她对他的容忍度,悄无声息地跟着她的态度而改变。

  她默许了他住在她的隔壁,他就会想尽办法融入她的生活,她刚刚和他拥抱过,他又会开始试探能不能接吻。

  像一只戴上沉稳内敛面具的凶兽,面具下仍旧是深沉偏执的本性。

  贺妄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他对自己的勃勃野心毫不掩饰,放在她后颈的大掌轻轻摩挲着,低沉地笑了一声,“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沈清芜敏感的皮肤被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过,下意识地战栗了一下,“你也真好意思。”

  “追人就是要脸皮厚些。”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沉沉,“亲都亲了,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

  后半句话说得,仿佛他是什么重名守节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沈清芜侧了侧头,“不给。”

  贺妄心里轻啧一声,果然如此。

  他迅速退而求其次,“那让我追你,嗯?”

  沈清芜颇觉好笑地睨着他,“谁是先亲再追人的?”

  贺妄狭长湛黑的眸微眯,“追人机会也不给?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当你的情人?”

  她咬了咬牙,“没有。”

  沈清芜一听到“情人”这两个字眉心就突突地跳起来,也不知道男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好歹也是有权有势的京圈少爷,怎么会热衷于当别人的情人。

  贺妄索性耍混,“听不见。”

  他一把打横抱起沈清芜,声线被刻意压低,“沈总监,我这就伺候您洗漱。”

  “伺候”两个字他着重强调了一下,仿佛当真已经成为了被她包养的小男宠。

  沈清芜的身体骤然腾空,她本能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将她放在了坚硬冰凉的洗漱台上。

  贺妄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灼热的吐息压下来,“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她红唇微张,还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