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腰斩



    “斩也是我来斩,”面瘫的杨砚迎着对方盛怒的眼神,淡淡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动我的人?”

    “行,此事由魏公定夺。”

    两人当即去了浩气楼,找魏渊主持公道。

    得到通传后,面无表情的杨砚和怒火难平的朱阳登楼,在七层见到了魏渊。

    魏渊站在瞭望厅,背朝着茶室。

    南宫倩柔站在瞭望厅与茶室的连接处,倚着墙,一脸冷笑中夹杂玩味的表情。

    “魏公!”朱阳抱拳,沉声道:“我儿朱成铸被铜锣许七安斩成重伤,生死一线,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望魏公替卑职做主,严惩铜锣许七安。”

    他抬头看了眼魏渊的背影,见他没有转身,继续道:“魏公,此事....”

    朱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魏渊这才转身,踱步回茶室,在桌案边坐了下来。

    杨砚道:“义父,我这里有不同的说辞。朱成铸趁着抄家,欲凌辱犯官女眷,被铜锣许七安阻止,朱成铸非但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欲当众凌辱,许七安劝阻未果,怒而出手。”

    难为杨金锣了,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话都说完了。

    “放屁!”朱阳大怒:“分明是铜锣许七安携私报复。”

    魏渊旁若无人的摆开茶杯,煮茶,等两位金锣吵完,主要是朱阳在喝问怒骂,杨砚懒得搭理。

    “既然有分歧,那就对峙吧。”魏渊道。

    很快,宋廷风朱广孝以及其他几个率先返回的铜锣被喊了上来,包括许七安。

    他被众人拱卫在中心,手里捆着绳索。

    “说清楚!”魏渊扫了眼众人,温和道。

    众铜锣齐齐低下头,竟不敢与他对视,即使这个大宦官一直以温良恭俭的形象示人。

    朱阳眸光锐利的盯一眼给自己汇报消息的银锣:“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再禀告给魏公。”

    那银锣便重新汇报了一遍,内容与告之朱阳的如出一辙。

    几个铜锣皱了皱眉。

    朱广孝推了宋廷风一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只好让外向的同僚出面。

    魏公面前,我说话也发抖啊....宋廷风深吸一口气:“魏公,卑职有事禀告。”

    得到魏渊颔首后,宋廷风低声道:“集结时,我们并没有迟到,但朱银锣刻意刁难,动手殴打我与许七安。

    “抄家时,他强行把我们三人留在前厅不准进内院,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等只有照做。

    “直到后院传来女眷们的哭喊声,许七安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他喝退了其余铜锣,却对朱银锣无可奈何。

    “朱银锣知法犯法,非但不收敛,反而将女眷拖到院中,打算当中凌辱,以此来逼迫许七安出手。”

    朱阳眯了眯眼:“构陷上司,同样是死罪。”

    宋廷风咬了咬牙,大声道:“魏公明鉴,此事在场铜锣有目共睹。”

    同样一件事,差不多的说法,但其实是两个概念。

    那位银锣的禀告中,凸显出许七安抓住朱银锣的错漏,痛下杀手,以报私仇。

    而宋廷风的内核是,银锣恶意挑衅,处处刁难,许七安忍让许久,终于看不惯银锣的罪行,怒而出手,伸张正义。

    魏渊看向其余几位铜锣。

    几位铜锣低着头,不敢说话。

    神仙打架,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

    魏渊温和道:“实话实话,保你们无事。”

    一颗定心丸下来,铜锣们相视一眼,低声道:“许七安三人,的确没有迟到....”

    另一位忍了忍,没忍住,道:“宋廷风所言如实,朱银锣确实将女眷拖到院中,欲当着我等的面凌辱,言语中对许七安多有挑衅。”

    这便是多队结构的好处,若铜锣们都是朱金锣手下,说辞会变得千篇一律,将矛头指向许七安。

    朱阳冷哼一声:“即使如此,也该由衙门来处理。”

    他巧妙的转移了矛盾,这件事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许七安差点斩杀上级,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儿子固然犯了错,但什么时候轮到小小铜锣来处罚?况且,凌辱犯官女眷这种错误并不严重,轻则罚俸,中则禁闭降职,最严重的也只是革职。

    事情闹的这么大,衙门里多少打更人在观望?他不信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