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位小大人是...

?”

    短短数月,他身上那股教书育人的儒雅之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为政一方的官威。

    “下官觉得,可以将布政使大人肃清贪官,匡扶正风的事迹刻在碑上,警戒后来者。”青州知府作揖道。

    杨恭有些意动,如此一来,碑文必定会被载入青州地方志,供后人传唱。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碑文不宜过多,否则便是繁杂亢长,不够醒目。”

    “那就刻诗词吧。”一位官员下意识的说。

    然后,他就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目光平静...

    这位官员干笑几声,不说话了。

    对于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而言,写诗倒是不难,谁年轻时没有几首作品,能不能登大雅之堂就是另一回事。

    像这种铭刻碑文之上的诗词,不但要写的好,还得有警世作用,岂是说写就写。

    商谈之中,布政使司的一位吏员骑马来到府衙,小跑着进来,站在不远处,抱拳道:

    “布政使大人,京城来了一位巡抚,已经到布政使司衙门了。”

    巡抚?今年的巡抚来的这么快吗?庚子年是京察之年,按照惯例,应该是等京城那边的京察出了结果,京中再派巡抚下来。

    这里面涉及到官场的潜规则,京城那边结束了京察,也意味着各党派争斗有了结果,谁赢谁输已成定局。

    之后才会派下巡抚,将败者阵营的官员拔除。

    提前几日便收到传书的杨恭解释道:“非是为青州而来,是去云州的,途中路过我们青州罢了。”

    云州啊...众官员一脸意会的表情。

    杨恭看向吏员,道:“转告巡抚,本官有要务在身,便不见了。有什么需求,叫他找左右参政。”

    杨恭是云鹿书院的大儒,与朝堂诸公尿不到一壶,更别说什么交情。自己还为碑文的事苦恼呢,懒得搭理不熟悉的巡抚。

    “是!”吏员先应了一声,随后补充道:“巡抚大人还托小人带句话给您。”

    杨恭和众官员望来。

    吏员道:“铜锣许七安随行。”

    铜锣许七安,谁啊?众官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杨恭反应过来了,因为他始终有关注京城动向,始终与云鹿书院的大儒们保持书信往来。

    “起轿,速回布政使司。”杨恭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语气里透着急迫和欣喜:

    “快快起轿。”

    说罢,撇下众官,径直往府衙外行去。

    这...青州众官面面相觑,茫然的望着杨恭的背影。

    “铜锣许七安是何人?名字听着颇为耳熟。”青州知府皱眉道。

    “不如一起去布政使司看看,接待一下京城来的巡抚。”

    “有理,走走走。”

    官员们结伴出了府衙,一架架轿子出动,前往布政使司。

    .....

    许七安在布政使司没等多久,便等来了一位穿绯袍的大人,此人面容古拙,蓄着中老年人流行的山羊胡,眸子灿灿有神,神态不怒自威。

    是个极有气势的大人。

    胸口绣着锦鸡....是二品大员,布政使似乎是从二品。

    许七安只认衣冠不认人,猜测出这位气势十足的绯袍,应该就是青州布政使,云鹿书院大儒,白嫖了他送别诗的紫阳居士。

    与张巡抚作揖示意后,紫阳居士将目光转向玄色差服,胸口绑法器铜锣的许七安,无声的审视。

    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激动了,温和中透着威严。

    ....只有他一位铜锣,想来便是许辞旧的堂兄了....单看外表,兄弟俩毫无相似之处....与辞旧相比,差距有些大...杨恭笑道:

    “你便是许宁宴?”

    许七安连忙抱拳:“正是卑职。”

    “在我面前不必拘谨,可以学生自居。”杨恭脸上笑容扩大,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输辞旧。”

    紫阳居士眼光真好...许七安欣喜道:“大人谬赞。”

    一番客套之后,杨恭问起了京城的近况,尽管他通过书院传书,了解到不少内幕。

    带着许宁宴拜访,果然是正确的决定,否则布政使大人就不是这般态度...张巡抚叹息道:“京城局势混乱,党争依旧激烈...”

    当下,从桑泊案一直说到工部尚书的云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