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 造反(第二更)

杀的好。”有人压低声音,小声发泄了一句。

    短暂的沉默后........

    “杀的好。”

    “打更人是魏公的打更人,他袁雄是什么东西。”

    “朱家父子背叛衙门,早被革职了,呸,杀的好。”

    自昨日开始的压抑,至此尽数宣泄。

    许宁宴还是那个许宁宴,无法无天,他回来了,一切怨愤和不甘都将烟消云散。

    .............

    许七安返回茶室,这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只是再也不会有一袭青衣坐在桌边,目光温和的等待着他。

    翻开茶杯,茶壶里的水竟然还是热的,想来是袁雄晨起时命人烧的。

    许七安倾倒茶壶,倒了两杯水,抿一口,摇着头说:“喝茶无趣,今儿我要喝酒,魏公,你觉得呢?”

    对面空空荡荡,茶室安静,无人应答。

    他取出地书碎片,从中倒出一坛早就准备好的美酒,拍开泥封,举坛畅饮。

    第一口豪迈干云,第二口就喝的慢了,小口小口喝着,很快就喝去大半。

    许七安一边喝,一边碎碎念着往事。

    他渐有几分醉眼朦胧,小酣而未大醉,人生至境。

    恍惚间,许七安好像看到了一位两鬓斑白的青衣,坐在对面,双眼蕴含着岁月沉淀出的沧桑,温和的望向自己。

    “魏公,卑职为你高歌一曲。”

    你一直想听,我现在就唱给你听。

    他拎着酒坛,缓步走到瞭望台,此时晨风凄厉,迎面扑来,他回忆着往事,高歌: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他并指如剑,睥睨京城,声音陡然拔高: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接着,他缓缓扭头,望向皇宫,望向后宫,声音温柔: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归去斜阳正浓.........”

    举坛,一饮而尽。

    许七安把酒坛抛下高楼,回身,看向那袭青衣,大笑道:“魏公,卑职唱的如何?”

    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个温和的嗓音:“甚好。”

    许七安哈哈大笑,泪水却夺眶而出,不敢再看那边,踉跄离开茶室。

    此去欲何?

    踏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

    金銮殿。

    元景帝高坐龙椅,表情肃穆的俯瞰殿内诸公。

    他目光扫过某一个空位,沉声道:“袁爱卿为何没到?”

    袁雄并没有请假,朝会竟然缺席,按照大奉律法,朝会迟到、缺席,罚俸三月,笞十五。

    十五个板子下去,文弱书生就真得在床上趴十天半月了。

    元景帝倒不是因为袁雄缺席而生气,只是接下来,他还需要袁雄这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随着时间推移,元景帝已经不指望袁雄了,看了一眼兵部侍郎秦元道。

    袁雄不在,冲锋陷阵的事,自然是他这个皇党核心成员之一来做,当即出列,作揖道:

    “陛下,对巫神教战事,对魏渊身后事,拖延至今,不能一拖再拖,阵亡将士的家属,还等着抚恤呢。”

    元景帝缓缓点头,问道:“秦爱卿意向如何?”

    秦元道痛心疾首:“魏渊贪功冒进,不顾大局,强行攻打靖山城,以致八万多将士牺牲,害我大奉损失八万精锐。魏渊,他死不足惜啊。

    “靖山城之役后,炎康两国大军兵临玉阳关,虽最后退去,但精锐依在,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襄州荆州豫州情况危急,随时可能被巫神教军队攻陷,三州百姓危在旦夕,为今之计,是派使者奔赴巫神教和谈,以弥补魏渊造成的灾祸。

    “至于魏渊,臣死谏,请陛下,谥号‘厉’。”

    武厉,残忍凶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