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房间

闪不及,那长鞭霎时缠在我身上,将我捆缚起来。我挣了挣,无法挣脱,只能感觉到她这长鞭上鳞片细腻冰凉,贴着我的肌肤。我晓得这长鞭是她的武器,千鳞侧锋,极是冷锐,但此刻与我接触,为何竟是那般滑软。”

  洛神道:“鱼浅方才解释过,我已晓得是为何。”

  师清漪一路看下来,笑道:“这回不必问,我也晓得为何了。”

  濯川:“……”

  图一张一张翻过去,后头还有一张图,竟是鱼浅被人抱在怀中的模样,显是依照濯川抱着鱼浅时,低头往下俯看鱼浅的视角所绘。

  画面基本上被鱼浅蜷在濯川怀中的上半身填满,银发披散在肩头与身前,脸更是勾勒得无比细致,依稀只能瞧见濯川揽鱼浅的手,露了一部分出来。

  旁边写道:“她身有鱼尾,实在不便行动,若她不待在池中或箱中时,我便只能抱着她走来走去。今日我将她从捉妖箱中抱了出来,箱中都是水,她身上湿漉漉的,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水渍。我踩在那水渍上,一时不慎,脚底打滑,我抱着她摔在地上。我怕压着她,跌倒时慌忙将自个垫在她身下,她的身子趴在我怀里,脸与我挨了一个猝不及防。她的唇碰到了我的嘴唇,我当时几乎傻了,什么都不晓得,只晓得她的唇软极了,似含着水。之后三天,我都不敢直接瞧她的脸,我怕见到她的唇,夜里想起她,便会做梦。我怕做那般的梦,却又想做那般的梦,我想我许是犯了癔症。”

  鱼浅看到这,不解道:“阿川,什么梦会让你当时既害怕,却又想做?你说怕夜里想起我,会做梦,梦里若是有我,你为何会怕?”

  她看上去有些难过:“那时你怕我?可是我吓到你了么?”

  濯川最怕鱼浅失落,忙道:“不是的,我那时不晓得自个怎么了,夜里竟做那般肖想你的梦,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我自个,那时我觉得我自个是个禽兽。”

  师清漪:“……”

  好罢,她以往也做过这般的梦,梦里都是洛神。

  若如濯川所言,难道她也是……

  才……才不是。

  濯川也太老实了,只是做个那般的梦而已,怎地如天塌了似的。

  师清漪回想起她做那般梦境时的情景,面色顿时凝住。

  好罢,其实她也好似觉得天塌了。

  第二日醒来时,她慌忙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热汗,出了房门瞧见洛神在客厅,她一想到自个做了那种梦,当时都不敢去看洛神。

  “肖想我的梦?”鱼浅这才明白,笑道:“你是说你做了春梦么?”

  濯川面红耳赤,低声道:“你莫要这般直接说出来。”

  “这也是私房话?”鱼浅委屈道:“那只能等你我回房再说了,可惜脉井底下没有房间。其实我攒了好些私房话要说,但你叮嘱了不能在外说私房话,我便忍着未曾说出来的。”

  濯川语塞:“鱼,我……”

  师清漪听鱼浅此言,既觉得好笑,却又莫名有些心酸。

  目前外头所有房间,皆不可信。

  但她可以试着为鱼浅和濯川准备一个房间,一个特殊的,旁人都无法窥探打扰到的房间,让她们尽情说些私房话,也算圆了鱼浅所愿。

  师清漪宽慰她们二人道:“脉井底下没有房间,但凰殿里有房间,到时我们解决了脉息阻隔,出得脉井,你们可以回房再说,先莫要心急。”

  濯川越发局促,忙道:“师师,我……我不急的。”

  鱼浅却道:“我急。”

  师清漪:“……”

  濯川:“……”

  鱼浅忍了忍,终究还是直白道:“我难受,想说些私房话,现下便想说,如何是好?但阿川让我莫要在外说私房话,我得听阿川的,但我又忍不住,何时我才能进房间说些私房话?”

  师清漪见鱼浅神色哀哀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鱼浅已很是勤学好问,但毕竟是从水里来的,尚未完全适应岸上的一切,她对岸上之事有些糊涂,容易被人的话带进沟里去。

  师清漪道:“你误会了,不必当真有房间,只要旁人听不到便好。”

  鱼浅讶然道:“不需要房间么?我还以为一定要回到房间才能说。”

  师清漪指了下洛神,道:“是她教坏你了,非说什么在房中说的话。其实只是因着有情人大多欢喜在房中时说这些话,毕竟两人私底下在房中时,不会被听到,而那般氛围又最适合说那些话,才有‘私房话’这般说法流传出来的。”

  真是,为何她非得一本正经地在此解释这些羞死人的东西。

  都怪洛神。

  洛神面色无辜道:“我说得也未曾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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