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的眸光微微流转,眸底掠过一丝失落。

    “好,那你就把知道的事情,先告诉我吧。”

    赵嬷嬷小心且恭谨的娓娓道来。

    “五年前,沈氏让老奴去府外采购胭脂水粉,老奴带了两个小厮和丫鬟去了集市。却没想到,在集市一家药铺碰见了大夫人。当时大夫人和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举止亲密,老奴当时回了府里,便把这事说给了沈氏听。”

    “沈氏来了兴趣,嘱咐老奴继续关注大夫人的情况。奇怪的是,自那一日之后,大夫人再未出府。但是,一个月以后,大夫人突然生病了,府里来了大夫,去为大夫人看病,好巧不巧,老奴看到了那个大夫和那日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沈氏得了消息,高兴坏了,我们两个人去找了老爷。老奴把自己的所见所知,都一一告诉了老爷。老爷暴怒,携着一身火气,冲去了大夫人的房间。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具体的情况,沈氏也不知道。”

    “第二天,老爷便告诉府里的人,大夫人身体不好,需要永久到佛寺静养,所以当天就派了人把大夫人送出府去了。”

    月千澜的心,微微一沉,眸底划过一丝失落。

    虽说,目前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根据赵嬷嬷的叙述,月千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嬷嬷瞧着月千澜的脸色不太好,她试探着低声说了一句:“大小姐,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大夫人……她和陌生男人过往甚密……”

    月千澜烦躁的举手阻止她说下去,有些事情,不需要旁人点明,她自己又何尝看不懂。

    可是,她不愿相信。

    她不愿相信,她那个温柔好脾气,做事有原则的母亲,会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女人。

    “玉珊,带赵嬷嬷下去吧,刘大人那里,你嘱咐几句,让他们好生照顾好赵嬷嬷。待刑期满了,就无罪释放吧。”月千澜意味阑珊的低声嘱咐了一句,起身离开了这里。

    背后传来的是玉珊的应允声,又有赵嬷嬷激动道谢的声音。

    月千澜来到了寝室,对着一室的花团锦簇发呆。

    她心里的疑问,看来,不是去问月晟丰,就是去问大夫人,可是她现在不想见她,她总觉得时机不对。

    而且,她有预感,即使月晟丰让母亲回府,母亲也不一定愿意再回来了。

    翠湖脚步轻轻的走到月千澜身旁,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小姐……”

    月千澜回头,看了眼翠湖,她反握住翠湖的手,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翠湖的腰身。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彼此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月千澜吸吸鼻子,沙哑着声音说:“小时候,母亲总是说,她不属于这里。那时,我不太懂,总觉得母亲太过冷淡,常年没有笑脸,明明是一家主母,却在月府没有丝毫的存在感。若不是有大夫人这个名分在,几个姨娘,不定怎么欺负她呢。她对待什么人,什么事都冷淡至极。好似,没什么事能够轻易勾起她心里的欢喜……”

    “母亲她……很像一个谜团……你说,她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前世,直至她死,都在没见过母亲。

    以前母女之情就太单薄,如今,她都快忘记母亲长什么样了。

    这一夜,月千澜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做梦了,梦到很多人,她梦到了五官模糊的母亲,她站在她对面,对她说,不要去看她,不要去打扰她。

    然后,她又梦见了君冷颜,他冷着脸,手里握着一把带着血的剑,死死的抵着她心口,扬言要把她碎尸万段。

    这个男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这么恨她。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恨得,所以插在她心口的那个刀尖,是他所赐。

    如今,她与他站在对立面,他更是恨她的,恨她和他作对,恨到应该想要将她碎尸万段,尸骨无存。

    再然后,她便梦到了君墨渊。

    他手里握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嘴角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亲手将花朵,插在她的鬓发上,温柔的说,她真美。

    月千澜甜甜的笑了,身上的冰冷与恨意,彻底被他充满爱的眼神融化。

    “小姐,小姐快点醒醒,宫里来人了……”睡梦中,突然她听到了翠湖焦急的声音。

    月千澜缓缓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向床边正在摇晃着她的翠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翠湖紧张的不得了,连忙咽了咽口水说道:“小姐,皇上特意传了刘公公来月家宣旨,刘公公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