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个账房先生,每一桌的旁边都放了五六筐银钱。
  轮到谁,就上来登记造册,然后有专门的人核对,再有府里的下人,数出来对应的钱数。
  领了银钱的,就从侧面离开,然后下一个。
  整个前院,基本没有人多说话,排队的百姓都伸着头,盼望快点轮到自己,
  领了银钱的,欢天喜地而去。萧统正坐在四个桌子后头,一个太师椅里,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去。
  李钰心里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是专业人士?
  这就是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人家这场面安排的,井然有序,规规矩矩。
  哪像自己当初,安排收粮食那会,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怪前世那些企业,都要高薪聘请总裁,经理什么的,还别说,什么事儿,就得什么人来干。
  放下心来的李钰,这才想起那些银钱来,转身就匆匆而去,来到地库入口,就见府里的家生子们,都在一筐一筐,一堆一堆的,往里面搬运。
  这府里的规矩是,外人只能将银钱弄到前院,
  这入库的差事,除了家生子奴仆,任何人都不准靠近的,
  就连账房先生,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全是家生子的派系。
  “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先生们呢?”
  “回家主的话,萧县尊调配去前院四个,剩下的全被叫回了府里,
  这会儿,都在前后两个银钱库里忙活,王家娘子带着管事,在后头库里,登记,
  司徒家娘子,带着账房在这个库里核对入库的数目和成色。”
  “好,那本郎君也下去看看。”
  “是。”
  几个仆人同时闪开了两旁,几个侍女也都留在了库房外头守候。
  李钰顺着地库入口的台阶,就走了进去。
  下了地库,只见十几个账房先生,各自忙碌,仔细查对每一筐银钱,然后才能往身后的内库里搬运。
  一群家生子奴仆,各自排队在不同的先生面前等待查验。
  司徒云纱,正在拿着两块银饼过称,然后又仔细端详银饼的成色。
  见李钰下来,所有人都开始行礼,李钰直接摆摆手,叫大家各忙各的。
  “郎君来了,”
  “娘子看什么呢,如此专注!”
  “回郎君,奴家在看成色,今日柳叔拉回来几十车,其中有娟,有银饼,银块,还有金饼金块,不过大多数都是银钱,单是绢就占据了十分之一还多。
  郎君请看,这新饼成色可是非常一般,恐怕拿去换银钱的时候,折损不小。”
  “我就不用看了,这不是有你们的吗,成色不成色的,也无妨,都是赚来的,还要不满足吗?
  这些绢太多了,明年拿出去换成稻谷回来酿酒,又不是银钱有他干啥?”
  司徒云砂诧异的看着李钰;
  “郎君怎么说些这话,这绢可是通用的,很多时候比银钱还要瓷实一些。
  全拿去换了粮食不是可惜,”
  来自后世的思维,叫李钰觉得,拿一匹绢当钱花,也太难以接受了,他总觉得银钱才是硬通货。
  “对了,娘子,今天拉回来大约多少,”
  李钰关心的数目而不是绢。
  “柳叔说是大概有三十万贯,奴家按照郎君的吩咐,前日已经把这外库里的,全般去了后头,
  今日,又挑选成色上好的银钱银饼,金块,往后库,塞了不少。
  这样再拉几次的话,恐怕前后库都要满了。”
  “快满了?这才多大点,就要满了?
  长安城里还有一百多万呢,咱们库房也太小了些,不经装啊。”
  “噗嗤……”
  司徒云砂笑着说道;
  “当年咱们李家的祖先,修造这两个地库的时候,哪会料到,后世子孙如此厉害,竟然一次弄回来近两百万的银钱。
  就是奴家与王家姐姐,初听这个数目,也是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这有什么,以后还有更多的银钱进来,难道要吓死过去不成?
  再说了,一部分都得花掉的,也不全是咱们的。”
  “花掉,郎君,这一百多万纳,可不是一百多钱,如何花掉?”
  李钰刮了下司徒云砂的鼻子,
  “亏你还掌管府里的账房,怎么忘记了,这些钱,还要去买稻谷酿酒呢。
  开了春,修造了粮仓,至少也得,拉回来十万石粮食吧,难道不用花钱?”
  “哎呀,可不是嘛,奴家只顾高兴进了这么多银钱,却忘记了还要购买谷梁的事了。
  那照郎君的意思,这些都不咱们得,只是寄托在这里,为何还要吩咐往后库里拿钱呢?”
  “这就是本郎君的本事了,粮食买一部分,够用就行,比如咱们只存上三个月或者半年的用度,
  这之后呢,酿造出来的五粮液,就卖出来银钱了,
  再拿着赚回来的,去维持开支用度就行,这些银钱可不就是,永远都留在了咱们的库中?”
  尽管司徒云砂十分聪明,又如何敌得过一千多年的,人类的智慧结晶。
  后世的集团公司,那七天制服,让七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