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赵晚楼才看向魏礼。

    “你慢点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赵晚楼是不信赢夙不知道此事的,她正觉得今日赢夙怎么不上朝,没想到赵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魏礼惶恐的看了一眼赢夙,便把所得到的消息告知给了赵晚楼,最后说道:“事情就来的这么突然,大公子安排的人也没有见到四姑娘,但都是在传四姑娘谈论政事,还污蔑三皇子以及宁妃,还和老爷以前的门生联手想要朝堂上下全部抵制立三皇子为太子这件事。”

    “所以现在是,就因为赵琳琅赵家全部入狱了?”赵晚楼拧眉,这不应该啊,照着赵琳琅的聪慧和小心谨慎,肯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好巧不巧的被容安帝撞见?

    “是的,老爷被押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大公子还想见皇上一面,但现在……”魏礼也是好不容易逃出来。

    “大人,知道这件事吗?”赵晚楼问道。

    赢夙看了一眼魏礼,眼神中有着明显的责备,但他也没有打算准备瞒着赵晚楼:“知道,你应该知道,苗疆能卷土重来,都是因为赵闰的原因,还有你的母亲。”

    赵晚楼轻叹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事情,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件事没回旋的余地了吗?”赵晚楼心里还是不想让赵家满门走上绝路。

    赢夙轻笑,视线又落在魏礼的身上,说道:“这件事情,没有多大余地,最轻的应该就是发配边疆。”

    有外人在,赵晚楼肯定不会问赢夙过于谨慎的问题,她看向魏礼,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赢夙说道:“楠山带着魏礼下去好好安顿,这段时间好好观察朝堂上的事情。”

    楠山应了一声后,带着魏礼就离开。

    赵晚楼说道:“你打算这几日都不去朝堂了吗?”

    “给皇上说了,这几日你的身子不适,我要在府上多陪陪你。”赢夙握住赵晚楼的手说道。

    赵晚楼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起了刚刚的事情:“大人,如果我可以断了上一代的恩怨,真的没什么的,李隐比我更可怜,为了我们的孩子,就当是做了善事吧。”

    赢夙眼神比较僵硬,虽然没有多大的情绪,但是听到赵晚楼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说道:“你那么善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好的。”

    ——

    在赵家出事后的半个月,帝都涌进来一群苗疆人。

    在第二日的时候,所有苗疆人都被围剿。

    沅卿在知道身体内也有蛊虫的时候,心里斗争了很久,她想到了赢夙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心里也有怨气,但是只要想这世上唯一给她温暖的女人,就对北镇抚司下不去手,在暗中还是联络上了赢夙,反正自己的命都是干娘救的,也正因当年自己的冷眼旁观,才让那个对她唯一好的女人丢了命,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挽救干娘的儿子,就算是到了黄泉,见到了干娘,也不会那么没有脸面见到她。

    是的,沅卿在知道身体内有蛊虫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微暖过她的女人,眼泪止不住的流,或许是她真的做不到,真的不能伤害赢家父子。

    与赢夙暗中谋划后,在来到帝都的第二日一并剿灭。

    沅卿也会知道左棠一定会抵达帝都,一定会跟着,像左棠筹谋十多年的人,怎么会错过这一刻。

    与此同时,赵家满门被发送边疆。

    赵苏彧在大牢中,也见到了赵晚楼。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三颗丹药,如你所想,这个能解你的药瘾,只是过程会很痛苦,是闲云大夫让我给你的。”赵晚楼经历了这么多,前世的事情都快忘记了,见到赵苏彧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时候的赵苏彧与她快忘记的前世中的赵苏彧一点都不相似。

    赵苏彧伸出隐隐发颤的手接过赵晚楼手中的瓷瓶,说道:“谢谢你。”

    “还有两粒,一粒给李隐,一粒给我,我们三个就好像捆绑在一起的傀儡,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报应却落在了我们的身上,不过我很庆幸,能在及时的时候改变了所有,赵苏彧,祝你安好。”

    赵晚楼说完就转身离开。

    赵苏彧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赵晚楼的背影上,直到赵晚楼的身影远去后,他才哽咽轻声道:“晚楼,对不起。”

    对不起在梦中也那么伤害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对那个梦中的事情越来越清晰,对他来说越来越痛苦。

    赵苏彧看着赵晚楼的身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揽在怀中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苦笑,这辈子他应该都会活在对不起赵晚楼的愧疚中。

    “大人,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赵晚楼挺着隆起的小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