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上]

        傅沛跟顾未易打了一场架。

        顾未易明显不是会打架的人,可惜的是,傅沛也是不会打架的人,所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为了女人的战争,一点都不帅,非常狼狈。

        而傅沛比顾未易好一点,因为他挨打的经验多,毕竟他这种常在花丛中的人,总会不小心摘到有主的花,这种情况,有时候是要挨点打的。

        最后傅沛和顾未易躺在学校操场的草地上,像他们大学军训的时候,因为迟到被教官收操后罚跑十圈,那个时候他们也像现在这样,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

        跑道上零零星星夜跑的人,脚步特别重地踩在橡胶跑道上,嘭嘭的一声声震在傅沛心上。

        太难过了,突然之间。

        他转过头去看顾未易,顾未易盯着天空,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

        傅沛咬咬牙:“把她还给我。”

        虽然知道自己不要脸但是不知道还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啊。

        顾未易不搭他的话,看了他一眼后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和泥,走了。

        随着顾未易远去的背影,傅沛觉得周围的一切声响都随着远去,安静得不像话,像那天夜里,司徒末在他面前哭,他却觉得安静。

        他在那天完全失去了司徒末,而在今天大概要完全失去一个朋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轱辘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傅沛手臂一冰,侧头一看,一灌冰啤酒滚到他身侧。

        顾未易在离他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坐下,咔呲一声拉开了易拉罐的铁环。

        顾未易仰头喝了一口:“西门的超市终于关了,东门开了家新的。”

        西门那个超市,他们大学四年就看着它贴了四年的倒闭跳楼大甩卖,傅沛以为有生之年不会看到这个超市关闭了,像司徒末一样,一直嘴硬地说着没有在等他,但是傅沛一直都知道,他只要回头,她都在,他只要玩累了,回去求求她,哄哄她,她都在。

        超市说关就关,人说走就走。

        傅沛坐起来,开了啤酒灌了一口。

        顾未易从脚边的塑料袋里又拿出一罐啤酒滚给傅沛:“冰敷。”然后自己也拿出一罐啤酒按在眼角肿起来的地方。

        傅沛不言不语地把整罐啤酒灌完,又把那一罐也开了喝。

        顾未易也不说什么,把塑料袋推过去给他,塑料袋的窸窣声,铁罐的撞击声,液体的晃荡声,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声音在傅沛耳朵里都非常清晰。

        傅沛开了一罐又一罐,到最后一滴酒精都进了肚子的时候,他单手捏瘪了铁罐,笑着说:“一醉泯恩仇,你就买了这么点?”

        顾未易笑着把用来冰敷消肿的那罐啤酒也丢给他,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可乐喝了一口。

        傅沛这才注意到,顾未易喝的是可乐:“可乐?太不够意思了吧!”

        “一身伤加一身酒味,回去很难交代。”

        难交代啊……傅沛压下苦涩:“切!你这样不行,敢啰唆打一顿再说。”

        “打完了你好接盘是吧?”

        “也行。”

        拍拍肩膀笑一笑。

        “有两个散步的小学妹看上去不错。”傅沛环视了一圈操场之后说。

        顾未易懒得理他,把傅沛乱丢在地上的啤酒罐一个个捡到塑料袋里:“走吧,待会儿校门要关了。”

        “你先走吧,我有别的事。”傅沛往两个女孩子的方向走去。

        顾未易远远地听到他在问,同学,请问东门的超市是关了吗?两个女孩子的声音没有听清楚,只听到傅沛说,能带我过去吗?我怕自己找太久了超市关门,我同学喝多了,得去给他买瓶水。

        两个女孩子朝顾未易的方向看过来,顾未易只好坐下,手撑着头作出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们慢慢走远,顾未易回家。

        [下]

        顾未易从美国毕业回来了,他们熬过了漫长的异地恋,修成正果了,正果雄性,大名顾未末还是顾末未,反正之类的。

        而傅沛谈了三个月或者四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