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月末,沈清芜收到了fifi奖官方的邀请函。

  颁奖典礼的地点在纽约,届时多位入围者都会到场,最终获奖名单通过消费者及评审团的票选得出,在典礼现场公布获奖结果。

  贺妄原本是想要和她一起去的,但晖月集团和政府联手的两城经济试验区的建设项目绊住了他,他只能迟两天再飞去纽约。

  他原本想要故技重施,让贺母顶替,无奈贺母早在半个月前就和好姐妹去了南极,完全联系不上。

  出发前一晚,贺妄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差,浑身戾气萦绕,如同覆盖着黑压压的阴云一般。

  沈清芜还反过来安慰他,“颁奖典礼是后天,你赶得上,而且我也不一定获奖。”

  贺妄伸手圈住她,嗓音低缓柔和,“不管获不获奖,你都是我心里最优秀的大调香师。”

  她轻笑,“油嘴滑舌。”

  “冤枉。”他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心贴着自己的左胸膛,正在跳动的鲜活心脏隔着骨骼和血肉同她的掌心相触,“感受到了吗?”

  沈清芜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眉眼沉沉,湛黑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都是肺腑之言。”

  潋滟的灯火折入他幽深的眼底,又沉又冷,偏偏还透着能将人溺毙其中的深情。

  她气息很轻地“哦”了一下。

  贺妄自嘲似的笑了,“你知道在知道不能和你一起去纽约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沈清芜想也没想,“生气呗。”

  以他暴躁的脾气,说不定想要去飙车、打拳发泄发泄。

  “也有,但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不然项目不要了。”

  贺妄说这句话时语气风轻云淡,看不出丝毫开玩笑的神色,好像他说的“不要了”的东西不是和政府的合作项目,而是一张纸似的。

  沈清芜那张淡漠疏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诧异,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疯了?”

  那笔项目是晖月的重点建设工程,其中牵扯的利益颇多,成功后晖月、政府都是共同获利的双赢局面,两城实验区建设甚至还在某新闻报道过推进落实情况,他就因为那点理由就要放弃?

  “本来就挺疯的。”贺妄哑然失笑,“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做,也不能做。”

  身居高位他所承担的责任也同样沉重,他的每一个决定不只会有自己承担后果,整个晖月集团的每一位员工都同样与此密切相连。

  所以他不能像之前那样做什么都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算你还有理智。”沈清芜语气揶揄,“还好没生在古代,不然你一定是昏君。”

  而且昏庸荒淫的程度堪比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周幽王。

  贺妄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地勾起她的下巴,“我要是昏君,那你就是妖妃。”

  “去。”沈清芜侧头躲开他的手,“自己荒淫无度还要拉我下水?”

  “宝宝,我一个人也没法荒淫是不是?”贺妄的呼吸渐渐沉重,“明天就要分开了,想不想体验一下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想。”

  他挑了挑眉,选择性耳聋,“想?今晚还挺诚实的。”

  沈清芜一字一句,再次重复,“不、想。”

  贺妄故技重施,毫无表演痕迹,“知道你想了,不用重复第二遍。”

  她咬牙切齿,“你……唔……”

  谴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机会说出来,贺妄的薄唇压了过来,将她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旖旎炙热的吐息和细碎的呜咽。

  沈清芜的后颈被他粗粝的大掌托着,强硬又不容置喙地使她无法逃离,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炙热到极致的吻。

  在热烈到失控的深吻中,她的空气被尽数攫取,脑袋逐渐发沉。

  而贺妄修长的手指已经灵活地拉开了她的睡袍系带。

  真丝睡衣垂顺柔滑,被他三两下一拨弄就直接滑落在地,雪白的布料层层堆叠在地毯上,和他的黑色睡袍纠缠融合在一起。

  由于昨晚的放纵,沈清芜险些错过了航班,几乎是踩着点赶到机场的。

  她穿着一身高领连衣长裙和贺妄挥手告别,所幸已经是秋天了,她从脖颈裹到脚踝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然周身缠欢留下的暧昧痕迹还真的没法遮掩。

  随着fifi奖的颁奖典礼日期渐近,她在网上刷到关于获奖名单的预测视频也越来越多,网上关于获奖的讨论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沈清芜在飞机上闲来无事,又随意看了看他们的发言。

  【虽然真的很想让沈老师获奖,但是看了看她的对手,也太强了吧。】

  【感觉沈清芜这次还不如不提名呢,获奖-->>